原著向 bgm 宿羽阳《成人之美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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点我看感天动地的爱情
“魏……夫人这样几天了？”蓝姜蔚把手从魏无羡手腕上移开，扭头去看蓝忘机。
蓝忘机立在一旁，紧锁的眉头暴露了他此刻的担忧，最后还是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，说：“七天。”
蓝姜蔚起身把药箱收好，问：“含光君最近可有遇到妖异之事？”
蓝忘机摇摇头。
“奇怪。”蓝姜蔚又上下打量了一遍魏无羡，如果是遇到妖灵，被迷了心智，起码外表会受损灰败，而如今魏无羡面色红润眉宇舒展，隐约间还可以从上翘的嘴角中分辨一点笑意，好像是在睡觉，下一秒就会睫毛轻颤醒过来一样。
蓝姜蔚叹了口气，一拱手，对着蓝忘机说：“含光君给我几天时间，此病须得好好研究一番才可下定论。”
蓝忘机把魏无羡揽在怀里，说了个“嗯”。
蓝姜蔚抬起脚步，刚走出静室大门，就听得蓝忘机在后面喊：“魏婴？魏婴？你说什么？……”
“阿澄……师弟……”
魏无羡躺在床上，“阿澄，师弟……”豆腐三碗三碗豆腐叫个不停，期间偶尔会喊一声“蓝湛”，说几句“不是的。”
江澄坐在床边，看着自己被魏无羡抓皱的衣角，眼里呼啸的情感越来越不可测，脸色表情也变得微妙。
“他一直这样叫你。”蓝忘机的眼神一直定在魏无羡身上，或者说，定在魏无羡抓江澄衣服的手上。
江澄从这句话里琢磨出一点酸意，冷笑一声，说：“我不聋。”
蓝忘机动了动嘴唇，似乎要说什么。
眼看着两个人又要吵起来，蓝姜蔚急忙开口说：“听闻江家清心铃有清心之效。”
江澄督了他一眼，说：“没用。”
“可……”
“他这是心魔，只有他自己能解。”江澄又说，遥想多年前，魏无羡还是夷陵老祖的时候就出现过这种情况，昏睡了七天七夜，最后自己走出来的，这事只有他和魏无羡知道，彼时他二人虽已被迫刀剑相向，却还都记着一个“云梦双杰”的约，江澄守了他七天七夜，才把人盼出来。那个时候魏无羡只有江澄，江澄也只有魏无羡，不像如今，江澄看了一眼蓝忘机，如今千帆过尽，守魏无羡七天七夜的是蓝忘机，而当年的“云梦双杰”也成了百家茶余饭后的谈资，真论起礼，江澄还得管魏无羡叫“蓝二夫人”。
“若用夫人自己的银铃呢？”蓝姜蔚又说：“注以灵力，古书上说有入梦之效。”
江澄细眉一挑，只觉得“夫人”二字难听得很。
“……那便叫你们含光君自己来，何须找我，况且他的银铃不在我这里。”
蓝姜蔚没说话。
一边的蓝忘机从怀里掏出一个拢着黑气的铃铛，说：“我的灵力没用。”
“哦？”江澄抱着胳膊，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蓝忘机手里的铃铛，“含光君不是灵力高深吗？你不行，便叫你们家其他人来，天下之大还找不到一个灵力充沛之人？”
蓝姜蔚：“都不行，没用。”
江澄低头沉思片刻，勾了勾手指，只见那枚小小的铃铛瞬间染上紫色的气息，而那黑气竟像被点燃一般，开始蠢蠢欲动起来，“叮”的一声响，就从蓝忘机手中飞起来，稳稳当当的落在江澄掌心。
屋里醒着的三个人开始大眼瞪小眼。
蓝姜蔚放松了一口气，说：“看来真的只有江宗主可以救我们夫人了。”
话音未落，就见蓝忘机走到江澄身边，毕恭毕敬的行了礼。
江澄把铃铛捏在手里，说：“若我不同意呢？”
蓝忘机搭在一起的手猛地捏紧。
那边蓝姜蔚起身，慢里斯条的说：“江宗主若是不救，便不会过来。”
“……算你聪明。”江澄把目光从银铃上收回，说：“你们先出去。”
都说关心则乱，蓝忘机还愣在原地，亏得蓝姜蔚眼疾手快，拉着蓝忘机就出去了。
江澄看着床上沉睡的魏无羡，突然想到二人上次独处，都已经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，那人在乱葬岗上发狂，两个人没动用灵力和鬼道，实实在在的对对方拳脚相加，打的彼此鼻青脸肿，最后仰面躺在山顶上看星星。
魏无羡看着看着，就侧身把江澄搂在怀里，头埋在江澄颈窝，哭了，说自己毁了他一辈子，叫江澄下辈子离他远远儿的。
江澄也侧身，和他鼻尖相碰，说滚蛋，谁愿意遇见你。
不知是谁先点燃了那点燎原的星火，等到两个人反应过来，他们已经抱着彼此亲了半天，气喘吁吁的分开，嘴唇都破皮了。
魏无羡吐出一点血水，说你下嘴可真狠。
江澄白了他一眼，而后两个人开始对视，接着大笑。
彼此都还是少年人，学得会什么叫苦中作乐，那段日子血和泪水交织，还有些甜蜜在伤痕累累的心中扎根成长，那感觉又痛又爽，使人记忆深刻，以至于变为江澄多年的梦魇，每次从这样潮水一般的梦中醒来，江澄都会想，如果当初魏无羡能说一句自己想回莲花坞看看，能低个头，他必定毫不犹豫的站在魏无羡身边，哪怕为他背叛天下，剑指苍生，可魏无羡没有，江澄也不敢拿刚刚建立起来的江家，去赌一个他幻想的未来。
事到如今，江澄也不明白莫玄羽这个壳子下装的到底是谁的灵魂，他也不想明白，总之，他那个大师兄是回不来了。
“阿澄……”魏无羡继续发出呓语。
江澄垂眸，轻轻地说：“我在。”
紫色的灵力倏然闪出，“咚”的一声，江澄倒在了魏无羡身上。
云梦的天一如既往的热，江澄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小亭子里头，石桌上摆满了解暑的水果。
魏无羡正坐在一边，一双桃花眼毫不掩饰对桌子上荔枝的欲望，江澄眼睛眯起来，总觉得眼前的魏无羡缺点什么。
“魏……”
“魏无羡！”江澄不可置信的扭头，看见一个缩小版的自己从外头跑进来，对着里面的魏无羡说到：“谁让你跑这来了？”
江澄觉得自己的三叉神经痛，难怪觉得那个魏无羡缺点什么，原来是太小了。
“是不是非常可爱？”魏无羡的身子从背后贴上来，话语里带着调笑。
江澄侧头，精致的杏眼对上一双风流明媚的桃花眼，说：“你就在这里看了七天？”
魏无羡摆摆手，说：“找到出口了，就是不想出去，我再等三天，你先回去吧，叫蓝湛别担心。”
江澄哼了一声，说：“蓝二公子急的团团转，就差拿避尘割腕了。”
“他不会。”魏无羡看着江澄，嘴角含着捉摸不透的笑意，说：“只有你才会。”
只有你才会为我而死。
江澄一愣，突然想到乱葬岗上，魏无羡从梦魇中醒来那一日，自己不知从哪儿看的歪门邪道的破书，上面说以亲人之血为祭，可以破除心魔，江澄救人心切，想都没想，提起三毒就往手腕上抹，流了满地的血，以至于魏无羡醒来看到这一幕，三魂吓掉了两魂，险些又睡过去。
“……”江澄终究没说什么，说那么多也没用。
“去走走？”魏无羡提议。
“好。”
小江澄和小魏无羡的笑语被抛在二人身后，一如回不去的约定和难再复的感情。
江澄任由魏无羡牵着，绕过几个熟悉又陌生的长廊，远远看见一个紫衣的姑娘，提着裙角过来。
“阿姐！”江澄大喊一声，往前跑了两步，却被魏无羡拉住手拽回来。
“你碰不到她，碰了她就会消失。”魏无羡伏在江澄耳侧，压着嗓子说。
什么叫可望而不可即？
江澄咬着嘴唇，指甲捏进肉里，恨不得掐出血洞，最后发出一声呜咽，挣脱魏无羡的桎梏，好半天回过神，脸上又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，礼貌的说：“谢谢提醒。”
魏无羡挺直的腰背塌下去，说：“不客气。”
两个人又在莲花坞里转了好几圈，看着小江澄小魏无羡因为一本春宫图斗嘴，最后小江澄气红了脸，小魏无羡扑上去把他抱在怀里。
江澄觉得尴尬，轻咳一声别过脸不再看，魏无羡看的清楚，那小魏无羡分明向他俩这边看过来，炫耀的向魏无羡挑眉毛，抱住怀中人，“吧唧”亲了一口。
飘荡在船上，看魏无羡划船的身影，江澄觉得自己在做梦，又累又幸福，可是每次他做这样的梦，结局必定是魏无羡扭头去牵蓝忘机的手，然后告诉他他们走了，叫他回去吧，不用送了。
“阿澄在想什么？”魏无羡转过身子看江澄。
“一些旧事。”江澄说：“你怎么不划了？”
“就这样漂着也挺好。”魏无羡答到。
江澄点头，两个人相对无言。
其实不是不知道说什么，是不知道怎么说，很多事情都由不得他们做主，与其倾诉那些蹩脚笨拙的深情，还不如闭嘴，免得话语里长刺，伤到对方。
魏无羡看着满池芳华，正好看到一朵花瓣尖儿染紫的莲花，兴致一来，就要去摘，伏过身子，没站稳，扑通一声掉进水里。
“阿澄……咕噜咕噜……”
江澄督了他一眼，皱着眉头说：“别装了，赶紧出来。”
水里没动静，江澄声音里有了怒气：“我叫你别装了，滚出来！”
还是没动静。
江澄只觉得全身上下冒出一身冷汗，赶紧爬到船头去看。
“哗啦啦”一声，魏无羡从水里冒出来，趴在船头，撑着脑袋笑着说：“师兄好着呢，阿澄别担心。”
江澄盯着他，明明是盛夏，却盯着魏无羡心凉。
“阿澄……”
“魏无羡。”江澄坐回原位，抱着胳膊，说：“我是不是很好骗？”
晚上的时候，两个人随便找了个空房间，睡一张床，一个这头，一个那头，中间像是隔了银河一般。
“阿澄？你睡了吗？”魏无羡耐不住性子，转过身看江澄，江澄背对着他，眼睛睁着，却没说话。
魏无羡叹了一口气，说：“这次的心魔很奇怪，我不知道明天会出现什么场景，你要有心理准备。”
“……知道了。”江澄说。
“你还醒着？要不你陪我说说……”
“现在睡了。”
魏无羡伸过去的手在空中抖了一下，无声的点了点头，不再说话了。
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两个人正站在破败的街道上，天黑的好像要塌下来，雨点砸在脸上，有些疼。
“这里有些眼熟。”魏无羡说，他自献舍归来，记性越发不好了。
“嗯。”
江澄当然看得出，这里是他二人的人生转折点，也是后续所有悲剧的开始，也是一腔情愿烂在肚子里像野草一般生根发芽的起点。
风雨飘摇处，远远可见一个披着斗篷的瘦小身影跑过，后面跟着一大堆温家修士。
“那是？！”魏无羡惊呼，目光下意识移到江澄脸上。
江澄脸上都是雨水，依旧云淡风轻的转过头与魏无羡对视，说：“什么也不是，走吧。”
又过了一日，他们回到江家，江澄看到蓝湛在树下接魏无羡了，两个人浓情蜜意，不愿意分开，江澄知道，等会儿他们就要去祠堂了，他多想告诉之前那个自己，不要去祠堂，不要拦住他们，不要，知道那么多。
魏无羡看着被蓝湛拥在怀里的自己，没说话。
“你不是找到出口了吗？”江澄不去看树下依偎的两个人，转过头看魏无羡。
“找到了。”魏无羡说：“在之前我们住的房间里。”
“那走吧。”江澄转身阔步走去。
“我不敢进去。”魏无羡缩在江澄身后，说：“其他地方的场景都在换，只有这里不变。”
江澄能感受到魏无羡身体在发抖，抓着自己衣袖的手不断收紧，他们面前就是曾经一起住的房间，可房间前，守着一只雪白的小奶狗。
“怎么办？”
江澄白了他一眼，伸手就去摸那只小狗。
魏无羡急忙抓住他的手。
江澄目光扫过二人放在一起的手，眼神都要结冰。
魏无羡心知肚明，松开手，说：“它会消失的。”
江澄冷哼一声，还是摸了上去。
小奶狗顺从的蹭了蹭江澄掌心，“汪”的叫了一声，化成雪白的光，消失殆尽。
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，周围所有的场景开始变成虚影，接着出现裂缝。
“走吧。”江澄看了魏无羡一眼。
魏无羡站在原地，说：“我有话想问你。”
“说。”
“那天，温家修士追的是不是你？你的金丹到底是因为什么？……”
“魏无羡。”江澄开口打断他的话，“不要再说了，我不想听。”
魏无羡低下头，再抬头已是满脸泪水，“对不起。”
“走吧。”
江澄醒过来的时候魏无羡还没走出来，他二人睡在一张床上，手还紧紧握着。
一边的蓝忘机脸黑得像锅底。
江澄坐起身，下床，也不知是在对谁，说：“没事了。”
蓝忘机没管他，径直走到床边，看着魏无羡。
江澄立在原地片刻，抬脚就要走。
魏无羡眼睛猛地一睁，大口大口喘气，挣扎着爬起来，对着已经迈出脚步的江澄喊：“阿澄！”
江澄没转身，看着外面晴好的蓝天，突然想到十几年前魏无羡趁他睡觉在他嘴角留下的一个吻，那天天也是这么晴。
“阿澄，我……”
“蓝二公子……”江澄背着手，说：“蓝二夫人，告辞。”
魏无羡动了动嘴唇，两行泪水流下来，说：“多谢江宗主，江宗主慢走。”
亲爱的别拆穿
为你好才隐瞒
我们顺其自然
就走散
黑体字出自歌曲《成人之美》
这首歌超级好听
完
